晚上你和張謙彆做飯了,我做飯,你們收拾板栗吧。”
謝圓圓趕忙點頭,“我出糧食。”
看這樣子,哪有走不動路的樣子。
兩個人有說有笑地走到知青點,安以南舀了一盆水,先洗漱了一番。
在鍋裡燒上水,然後拿了幾塊水果糖,去了村裡李嬸子家。
“安知青來了,今天晚上看看吃啥,這園子的菜要趕緊吃,不然下了凍就瞎了。”李嬸子笑嗬嗬的。
“行嘞,我看看摘點啥,總歸不會和嬸子客氣的。”安以南也笑著。
黃瓜還有一根小的,可以當孩子的零嘴,她也就手下留情了。
摘了一些豆角,還有摘了個小冬瓜,又摘了點兒茄子,拿了兩個土豆。
“嬸子,今年冬天白菜有多的給我留著,我想醃點酸菜。”安以南看著李嬸種的大白菜,可是眼饞了。
那一顆一顆敦實的狠,水靈靈青翠翠的,看著就想吃掉!
李嬸笑嗬嗬地倒了水,“成,都給你留著,你醃酸菜缸夠嗎?”
安以南拍了拍額頭,忙了幾天,就想著酸菜了,還真忘了酸菜缸的事兒。
“還真不夠,您不提我都忘了,還得要兩個酸菜缸,再要三四個這麼大小的壇子。”
安以南比畫了一下大小,現在也沒帶錢,不然能直接付了。
“到時候讓人給你送去,白菜也給你拉過去,你就彆忙活了。”李嬸子應道。
“成,那我就等著了。”
和李嬸又嘮了幾句,抱著菜就回知青點了。
原本想碰到安向北就一起回去,也不知道兩個孩子去哪裡了,到現在也沒回來。
二進院子,張謙和謝圓圓已經在踩板栗了,安以南打了一聲招呼,就開始洗菜做飯。
一個醋溜白菜,一個土豆燉豆角,再來一個肉沫茄子。
蒸上一鍋二米飯。
“唔,香。”謝圓圓吧唧了一下嘴。
聞著味道就香呀。
張謙也點了點頭,他隻是勉強能把米煮熟,至於味道他隻能說,一言難儘。
就在這時,安向北從一進走了進來,謝圓圓搖了搖手。
“小向北。”
“謝姐姐,張哥哥。”安向北笑著打招呼。
把特製小背簍放到了窗下,然後進屋和姐姐打招呼。
“姐姐,我今天下午賺了兩工分。”小小的臉上洋溢著笑容和滿足。
安以南把剛剛炒好的菜放到了桌子上,伸出了一個大拇指,“北北真棒。”
安向北打了一盆水,洗乾淨小手和小臉,然後幫安以南燒火。
“哎呦,這香味兒,果然是吃慣了獨食的人。”
謝圓圓原本靠著牆踩板栗,聽到話音立刻站了起來。
“吃你家大米了?”
孫小琴退了一步,然後看了看身後的人,又往前走了一步。
“大家趕秋,就你們吃獨食,還有理了?讓大家評評理,有你們這麼做的嗎?”
老知青本來一起回來,聽到二進門口的話,往這邊走了走,張知青聽到孫曉琴的話,皺了皺眉。
人越來越多,孫小琴更有了底氣。
“早回來不上工,不會把活計乾了?一點集體感都沒有,就說你呢!”
孫小琴雙手叉腰,往前一挺。
她身邊的王春梅拉了拉孫小琴。
“她們這也在乾活呢,你生什麼氣呀。”
話一落,以孫小琴的腦回路,更顧不得了,“乾活?她們這是吃獨食。”
李秀娥和趙秋華對視了一眼,“今天誰做飯?還吃不吃飯了?”
女知青排班做飯,男知青排班提水,每天有一男一女提前回來乾活。
聽到李秀娥的話,孫小琴瑟縮了一下,但又向前走了一步,“憑什麼我們排班,她們吃獨食?大家都是知青,就應該一起吃,一起乾活。”
這樣,她得多吃多少肉呀,前兩天她可是沒少聞著肉味兒。
謝圓圓可不慣著她,把踩好的板栗往邊上規整了一下,這才走到孫小琴的前麵。
張謙看到謝圓圓的動作,趕緊跟了上去,怕謝圓圓吃了虧。
畢竟身高體壯的孫小琴,能套上謝圓圓……
“孫小琴,給你臉不要臉是吧?”
“既然大家都在這兒,那咱們就說道說道,我們盤炕的錢你給了?我們吃的糧食是你的?還是我們燒的柴提的水,是你弄的?”
“你怎麼那麼大臉,說人家吃獨食?”
“吃獨食的難道不是你嗎?既然集體大鍋飯,為什麼半夜偷菜園的黃瓜和柿子?”
“哦,對了,好像你那天做飯,沒有拿自己糧食袋子呢,那你那份米是哪裡出的呢?”
原本想出來的安以南,聽到這裡後,就不再管外麵的熱鬨了,有張謙在,謝圓圓總歸不會吃虧。
倒不是說張謙和謝圓圓關係如何好,主要是他們三人的小團體,還是比較穩固的。
大家聽到謝圓圓的話,懷疑的目光轉向了孫小琴。
每個人的糧食袋子都不多了,這幾天尤其下得快,本來沒多想,但聽到謝圓圓的話,大家自動找到了理由。
“你,你胡說,冤枉人,我有拿自己的米。”孫小琴有些結巴,她下米的時候,明明邊上沒有人。
大家一看她心虛的樣子,哪裡還有不明白的?
趙秋華冷哼一聲,“下米不清楚,但是黃瓜和西紅柿確實被人偷了不少,沒想到居然是監守自盜。”
“我沒拿,你們彆聽她瞎說,就是她們三個偷拿的,冤枉我。”
那小淚珠,要掉不掉的樣子,還真讓男知青趙江心軟了。
“行了,不確定的事情,就說出來了,這不是擾亂知青院的團結嗎?”趙江意有所指。
“嗬,擾亂團結?”張謙本站在旁邊,並不予理會女知青的爭吵,況且謝圓圓也沒吃虧。
但,趙江的話,可就過分了。
“難道不是嫉妒彆人,想占便宜的人,擾亂團結?”
“難道不是說彆人吃小灶的人,擾亂團結?”
“或者,不是過來找事的人,擾亂團結?”
“說出事實就是擾亂團結,那我還真不知道怎麼直麵這四個字呢。”
張謙要麼不說話,但說出來的話,直接讓知青院停頓了半天,沒人反應過來。
“你……”趙江剛要上前。
張誌和瞪了他一眼,“該誰做飯誰做飯,一會天都黑了,你們是給人家東西了?那麼大臉蹭人家飯?”
說完後,直接回了一進院子。
“散了散了。”李秀娥拍了拍身上的土。
一場鬨劇,不歡而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