陰暗的屋子裡,搖曳的燭光倒映著幾張臉。
太虛真人看著源源不斷的金光湧入嬰孩體內,眼底閃過絲貪婪,要是能被他汲取就好了。
這個念頭很快被他撇去。
作為同道中人,他若此行,乃大逆不道,會被天道所罰。
“師傅,快成了!”金霞真人看著金光燦燦的嬰孩,有些興奮道。
他巴不得林清禾倒黴,以解他心頭之恨。
“這兩個老匹夫!”紅蓮看到鏡像中的畫麵,氣的露出狐狸耳朵和尾巴,她咬牙切齒,恨不得鑽進去一把擰斷他們的頭顱!
“他們竟敢偷您的氣運!”
白瀛麵色也不好看。
林清禾倒是淡定,她盯著嬰孩,若是她沒猜錯的話,應該是宋白微的孩子。
隻是她有些想不明白,為何要偷她的氣運,嬰孩才出生不久,壓根受不住。
她眸光一利,釘在太虛真人身上,他當真不知麼?
太虛真人突然感覺到一道犀利的目光,他抬頭四處探看,並未發現有任何異常。
他視線重回嬰孩身上,眸色微沉,對金霞真人點點頭。
金霞真人會意,立即掏出一張固魂符,嘴裡念念有詞,符豎立飛向空中,直直朝嬰孩額頭貼去。
他們究竟想做什麼?林清禾看的直皺眉,看來太虛真人知曉嬰孩壓根守不住,特地拿出符去固魂。
可如此一來,除非嬰孩本身的命格是極佳,甚至是帝王命格才能抵擋得住。
否則就算她得了她的氣運,也會缺魂,少一智。
難不成!
林清禾目光一沉,譏諷笑出聲:“原來如此。”
“少觀主。”紅蓮急切的看著她,“您快開陰路,找他們算賬。”
林清禾抬頭看天:“彆急。”
她說完就直接躺在地上,還彆說,春天到,萬物複蘇的季節,一股清新的草香縈繞鼻端。
林清禾覺著挺好聞的,她合眸。
湛藍的天,綿柔的白雲,還有躺在草地上的絕色清冷美人,一切看上去是那麼的歲月靜好。
忽略林清禾越來越蒼白的臉龐的話。
氣運被偷,黴運連連。
林清禾剛睜眼,空中墜下一坨黑黢黢,看上去應當是鳥屎。
她瞳孔微縮,來不及躲了。
她迅速拉過站著的白瀛。
白瀛猝不及防,整個人往她下栽,他入目林清禾的麵龐,心跳在此刻停了片刻。
落地的那刻,他用手撐住地麵,一寸的距離,他就要親上林清禾了。
呼吸交織,白瀛腦子一片空白,耳根子悄悄爬上紅暈,他看著兩人揪到一團的發絲,有些入神。
林清禾從底下的角度看他,怎麼看都是一張無可挑剔的絕色麵容,由於兩人距離太近。
精致的濃顏衝擊感讓林清禾一時也有些晃神。
“懸壺!”祖師爺氣急敗壞給她傳音。
“男色誤人!男色誤人!你的命格都要被偷了,還有心思欣賞狐狸精呢!”
林清禾咳嗽聲,眼眸微轉,有些心虛:“那個,祖師爺,我拿他擋鳥屎呢!
您也知道,狐狸精一族,向來以魅惑人心為生。
懸壺如今沒了氣運,還正在被偷命格,一不小心著了道也實屬正常。”
怒火衝衝的祖師爺聞言,誒?好像有點道理。
祖師爺冷哼聲。
林清禾眼底藏著笑意,又歎口氣:“祖師爺的心肝懸壺被欺負了,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為我出頭。
懸壺如今是個不中用的坤道了,乾脆還俗成親好了。”
她一邊說,一邊用手捂住眼睛假裝很傷心,實則透過手指縫悄悄觀察祖師爺的臉色。
祖師爺先是不可置信,再到憤怒。
太虛真人是吧!敢動搖懸壺的道心,他還是彆修道了,禍害人的玩意兒!
“等著!”
林清禾看著空中浮現的這兩個字,唇角微勾。
祖師爺真好哄啊。
“起開。”林清禾看著滿臉通紅的白瀛,突然起了點身,兩人鼻子碰上。
颼!
白瀛變成狐狸本身,乖巧的趴在林清禾懷裡,他的眼眸睜圓,自己也有些不可置信。
他……他他他!他隻感覺一股酥麻感席卷全身,然後不受控製的變回本體了。
林清禾撐起上半身,看著他潔白的脊背上有一坨十分顯眼,黑黢黢還散發臭味的鳥屎。
沉吟片刻道:“要不,你先去找個湖洗個澡?”
洗澡!
白瀛瞬間興奮了,脫口而出:“你終於願意睡我了?”
林清禾:“?”
“騷狐王,你在想屁吃!”紅蓮反應過來,直言道,“你背上有坨鳥屎。”
“?”白瀛遲緩又不可置信的回頭,餘光瞥到脊背上的黑坨,他彈起,以百米速度離開林清禾身上,跳進湖裡。
砰!
水花濺起三尺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