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清禾從巨石上跳下來,肩上立著火紅色的狐狸。
月光落在她身上,宛如神明。
村民們愣愣看著她,神色有些怔,下意識想跪拜。
仙子!
林清禾緩緩上前,視線落在渾身濕透的鄒裁縫身上:“掉池塘了?”
鄒裁縫愣神點了點頭,他呐呐道:“仙子,剛是你提燈從石頭裡蹦出來的麼?”
林清禾回頭看巨石,麵上帶了幾分笑意:“並非是我,此處住著一個山神,趁著夜出來溜達,想必是被你撞見了。”
她從兜裡掏了個紅糖薑丸給鄒裁縫。
“吃下去,不會得風寒。”
鄒裁縫接過,莫名信任她,想也沒想直接放進嘴裡吞下。
村民們不可思議中又有些欣喜和無措。
他們這裡有山神,那該如何敬著為好。
“您是道士?”鄒母看林清禾的裝扮,低聲問道,
林清禾點頭。
村民麵色一喜,七嘴八舌問道:“道長,我們該如何敬這山神?”
“初一十五祭拜就好,心誠則靈。”林清禾道,“有山神庇佑,隻要你們不作惡,心懷善念,必定人才輩出。”
村民大喜,對著林清禾行禮:“多謝道長,我們定謹遵您所言。”
目送林清禾離開,鄒裁縫受到村民們的簇擁,個個熱心的燒熱水,拿乾淨的衣物給他換上。
要不是鄒裁縫夜歸墜湖引來林清禾,他們還不知曉附近有山神嘞!
寫著宋府的府邸,燈火通明。
正廳裡桌麵上放著九十九盞燈,正中間放著嬰孩,她旁邊還有一張寫了林清禾八字的紙,紙旁邊還有幾根發絲。
太虛真人閉眼念念有詞,肉眼可見的一股金炁體從有八字的紙張湧現,流入嬰孩體內。
“我的孩子。”宋白微拖虛弱的身子來到正廳,看到滿屋子的搖曳的燭光,嬰孩被圍在其中哇哇大哭。
她忍不住衝進去想將孩子抱走。
金霞真人攔住她。
“夫君,你們究竟在做什麼,那是我們的孩子!”宋白微看向恒王,目露悲切和求助。
恒王溫潤如玉的臉閃爍一絲複雜,他閉目不言。
再睜眼,恒王被玉空所掌控。
“莫哭。”他撫上宋白微的臉,輕輕將她的眼淚掖去,“她在吸林清禾的氣運,難道你不想要林清禾死麼?
她死了,你的女兒便會成為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,命格絕佳,”
宋白微怔愣,眼底的淚逐漸收起,神色湧現狠厲。
“想!”
她恨極了林清禾,將她近年來所遭遇的不幸都推到林清禾身上去。
若不是她!
若不是她!
玉空欣賞著她的猙獰,感受著她波濤洶湧的怒氣與恨意,滿意的勾唇。
眾人看不見的黑氣從宋白微身上湧出,被玉空吸入。
人性本惡,他不過是汲取惡意壯大自身功力,更好的幫助他們實現願望。
玉空撫摸宋白微臉的手往下挪,摟住她的腰肢,頭埋在她脖頸上,欲念起了。
宋白微渾身僵住,她意識過來,麵前人並非恒王,而是玉空!
“你!”宋白微剛說一個字。
玉空捏住她的下巴親上。
宋白微打了個激靈,她推他:“我還虛………”
話沒說完,玉空將她抱起直接進了隔壁屋。
太虛真人倘若未聞。
玉空本就是個邪性的存在,誘人墮落。
色欲,貪念都是他的養料。
林清禾趕路的路上,莫名覺得頭有些眩暈。
“少觀主。”紅蓮來不及化為人形接住她,驚恐呼出聲。
一道白影迅速現身,接住搖搖欲墜的林清禾。
“多謝。”林清禾撫額,餘光瞥到白瀛的臉,眼神一晃,幾天不見,這狐狸又更妖冶了。
白瀛前幾日閉關去了,他額間多了朵灼目的紅梅花印,看上去有股萎靡的豔麗感,勾人的很。
白瀛沒錯過她眼底的驚豔,心底暗暗得意,他特意抓了隻最會畫畫的狐狸精給他畫的。
還特意學了幾招勾人的法子。
騷狐狸!
紅蓮一眼看出是魑魅的傑作,她趁白瀛看過來之前翻白眼,心底琢磨著她也得畫一個。
“少觀主哪兒不適?”白瀛望著林清禾,手鬆開,十分有分寸的拉開距離。
紅蓮又瞥了他一眼。
不對勁!不對勁!
以前白瀛就如開屏的孔雀,使勁勾引林清禾。
今日倒是含蓄了,學起了翩翩君子那套。
彆人會信,她不信,因為她也是狐狸精!
這廝肯定憋著什麼壞招!
兩隻狐狸視線交織,火花劈裡嘩啦。
白瀛:信不信我擼了你的毛!
紅蓮:你敢!我之前怎麼不知你是如此騷的狐王,這次還換路子了!
白瀛:嗬嗬,不騷的狐狸還能被稱為是狐狸精嗎?
林清禾咳嗽聲。
兩人齊齊看向她。
“少觀主~”紅蓮鑽進她懷裡撒嬌,抽空還對著白瀛挑釁眨了下眼,“少觀主可是太累了,咱們休整會兒吧。”
林清禾揉了下她的發絲:“無礙,繼續趕路。”
她並未發現身上的金光在一點一點消散。
最小發現的是白瀛,他剛準備說,林清禾一腳踏空,摔下山坡,消失在他的視線裡。
“林清禾!”